晴朗的秋日阳光洒在雷文顿(Revington)宽敞的街道上,小城的人们在熟悉的“闹钟”声中开始了新的一天。那是由市集上摊贩们的吆喝声,行商人马匹踏在砖石上的马蹄声,载重货车轮子的嘎吱声组成的雷文顿“闹钟”。
黑发少年已经穿戴整齐,在镜子前又检查了一遍之后和父母告别出门。昂首挺胸,步伐匆匆,却又不肯不顾形象的狂奔一气,终于赶到了市议会旁边的一座四层小楼前,门口有一个小牌子,写着“市场督察支部”几个小字。尽管优美雅致,但用做门牌可能有些过于娟秀。
“各位早上好,我今天稍微晚了一点……这个时间果然只有林格先生在大厅啊。”少年推开门打了个招呼,却发现只有一个男子在大厅角落里的小吧台喝酒。
“咕咚……啊?是小黑啊,太阳都晒屁股啦,哪里还有什么早上好。你小子每次回家第二天都得迟到。还有别叫我先生,太疏远啦。”男子仰头一饮而尽,伴随着懒散的声音转过身来。
在队伍的档案册上,男子名为林格·扎尔(Ringer·Zare),三十七岁。他的整个档案就是不找边际的胡言乱语和微妙让人产生真实感的故事的集合体。这个看上去就难以依靠的男人,此时正胡乱摆弄着酒杯,不和年龄的满头白发不羁的指向各个方向,瘦瘦高高的身体半倚着吧台,身上依旧歪歪扭扭的披着那件标志性的灰色长款风衣。
“你要找雪莉(Shirley)的话,她今天一天都没下来过,去楼里找吧。”林格一下子看穿了少年的想法,指了指楼上,便一下子对少年失去了兴趣,打了个哈欠,从吧台拿起了一瓶新酒。每每这种时候便会让少女很诧异,但也见怪不怪。
“谢啦,林格。你偶尔也尝试一下积极的生活爱好如何?白天美酒晚上美女很不健康的。”少年早已习惯了林格不拘礼节,也不觉得“小黑”的称呼难以接受。他走向吧台,把空瓶子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还年轻,小子。美酒和美女的重点是美,不是酒精或者女人。等你有朝一日能理解美了,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可那时你也就开始变老了。嗯……这个度数有点低了。”
林格突然压低声调,语气中似乎混杂着感慨和调笑。他望着杯中的酒,眼神失去了焦点,沉沉随着液体的波纹而摇摆荡漾,缓缓地呷了一口新开的酒。
“这就是你诓骗无知少女时的形象嘛……这酒架上又多了几种新品啊,一两瓶也就罢了,我们队伍的薪水真的能买得起这么多高档货吗?”少年也没打算纠正一个中年大叔的恶劣本性,只是看着摆满整个吧台的各色美酒感到疑惑。
“你懂什么,这是我作为成熟男性独有的人格魅力,这都是看板娘送给我的礼物,礼物。”林格挑起眉毛,把脚搭在吧台上,身子整个躺在了椅子上,让人不禁为椅子的前途命运担心,深沉的形象已经烟消云散。俨然一份无良大叔的样子。
“上次你叫我一起去,结果你拿了酒直接跑路,害我最后只好签了队长的名字,用了公款。”少年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林格,接着宣布了残酷的事实,“你这个月的薪水恐怕是不保了。”
“我这都是为了锻炼你,无论什么突**况都能处理,怎么样的危机都能脱身可是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我为了锻炼新人可是不遗余力的。”林格对于减薪的噩耗毫无反应,仍旧自顾自的喝着酒。这让少年坚定了他心中的猜测,林格绝对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隐藏收入。此时这个嬉皮笑脸的不良中年没有一星半点的动摇,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那我可是衷心希望这就是你不遗余力的极限了。虽然听你吹牛也很有趣,但我要去找雪莉练习了。”少年见惯了林格无赖的样子,转头向着楼上走去。
“好好练习,注意安全。”林格随意的摆摆手,打发少年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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